feiyingtayue

#完结

外面在下雪，雪落在茶茶身上，又被她拂进水里，水一眼能望到底，更显心惊。她继续往山上爬，心知再过一会儿，水会继续向上蔓延。
她看到了谁——
茶茶站了起来，下意识叫她：“娅！”
娅正带着天女离开人间，听她呼唤拉了她往山峰更高处飞，末了将她放下到平地。
“只剩下你了。”
娅告诉她一个让她冷入骨髓的事实，茶茶呆在原地，笑了起来，眉眼带着狠厉。
娅偏开头，不似别的天女那般警惕，一种来自茶茶胸前清脆的碎裂声音，她听到了。
她能为茶茶做的，只有这么多。

洪水涌了上来，茶茶目中惊恐绝望落在她眼里，娅几乎是被人拖走的，她隐约看到身后飞入洪水的西王母，甚至看到蚩尤红眼对她笑，一如茶茶刚刚一般。
“我要即将到来的灾难里，幸存的那个。”娅突然想起西王母的话，也许茶茶并不会死。
结束了。

几千年就这样过去。
娅有些疲累，她成了九天玄女，西王母之下地位最高的女仙，日子又恢复了原来那样。
只是没了琥珀，没了她身后的娅。
“玄女。”再没有人记得她的名字，又或者记得，也没有办法再说出来。
娅转过头，一身金色纹路的玄色长袍，对方是故人。
茶茶。
“我听说了呢。”茶茶始终面无表情，“九天玄女。”
“嗯。”娅不知道她怎么来的，也不想管，她整个人心里老了很多。琥珀也许死了，她也血债累累。天人的世界没有爱，她跟着活成了无情的傀儡，再没有人能让她快乐的笑，悲伤的哭。
所有人间的模糊面孔，跟着茶茶变得清晰，她依旧没有说话的兴致，说无可说，无可挽回。
“琥珀没死，她带着剩下的原人开辟了新的世界。”茶茶说着，打量着娅，
只不过永远都化身成了结界，作为冥王，茶茶给了她的族人一种永生的能力，原人为前身的夜郎族死后为“药”，可在人类身上汲取力量。而夜郎族的活人，能操纵药。
没有任何回应，茶茶离开时，耳边是一声低低的啜泣。
她含着心头血，勾起唇角一抹弯曲的弧度。

(END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