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eiyingtayue

(十一)

五日了。
迷失旅途，她停留在山洞里，火堆已然灭了，雪鹿被绑着四蹄，即使在结界的维持下，茶茶还是将自己的身子缩了缩。
她想送给娅的礼物躺在地上，仍旧不死心的挣扎。在一场疯狂的猎捕后，茶茶终于抓住了雪鹿王，却和雪鹿王一起摔下了高丘，跌跌滚滚最后到了这处山洞。她不习惯的倚靠着山洞——嫦娥们带来了房屋，她已然有些不习惯原始的环境。
“阿茶！阿茶！”有人在喊她，她张口回应，许久许久——或者只对她而言，一个人出现在了茶茶面前，发丝微乱，雪停肩头。
“你还好吗？”娅伸出手握住她的手，冰冷刺骨接触的一瞬间，几乎要让娅想收回。
茶茶青紫的嘴唇抖动着，她看了娅半天，在娅的目光转为质疑后，她目光转向雪鹿。
“这种天气你去捕猎？”娅在她身体外布下结界，茶茶仍是不说话，娅无奈的给雪鹿王也布下结界。
“你会和哥哥好好在一起的，是吗？”
娅无言的点了点头。
“送给你。”茶茶微微抬头，目光转向雪鹿。
娅的目光落在了在结界里面停止挣扎，在温暖中回复体力的鹿身上，挥手时一道风刃划开了雪鹿四蹄的束缚。雪鹿反应迅速的跑进了风雪里，很快消失了踪影。
茶茶看着娅沉默看向雪鹿王消失的方向，那一瞬间猎物被放跑的愤怒消失了，转而是一种惶恐，娅的脸在昏暗的山洞，呈现出一种死灰色。
“坐。”娅对她说，用灵力构建出温暖的结界，声音一如冰冻。茶茶生气的一瞬间，她看到了，那一刻她无比清醒的认识到，蚩尤和她是兄妹。
“小心些，看似软弱的东西，也可能伤害到你。”娅开口说完这句话，蓦然想起了琥珀，想起了将头倚在琥珀膝上的自己，玉树下干净的风吹起花香。茶茶隐藏起来的委屈没能隐瞒过她，娅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语藏着人类的感情。
心软了。。？娅问自己。
她无法不心软，茶茶很多次偷偷溜出部落，只是为了远远的看着她。不同于蚩尤的炽热直白，让人融化。茶茶的目光是天河的水，外边平静，内里汹涌。
可她。。不能心软。
无意识的抚摸着茶茶头发的手停了下来，恍惚角色置换，她沉默了下来。
茶茶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，至少此时，只有她们。
娅。。在担心她呢。
茶茶笑的很甜，什么也没有说，她安静地睡了过去，沉入深深梦境。
“阿茶。”
似乎娅在叫她，她想睁开眼睛，温暖的手覆住她半张脸。
娅！
不能回应！她是哥哥的！不能！
“。。。”睡梦中的阿茶张了张嘴，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。
洞外的风雪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