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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鬼王邪教，两个鬼王都对昆仑君箭头

【努力把进度往剧里进度搬……】

（十三）

相对于未来而言，这不是烛九的第一次死亡，但无论哪一次，夜尊都是最后的生命收割者。收去了烛九命魂，夜尊没有考虑过融合——再有生机的魂魄入他体内都是寂灭，带不来新的生命，若真可以烛九也活不到现在。心里慢慢成了计策，夜尊抱起烛九残躯，一路从幽冥上行。

地界众生永远不会忘记幽冥之王低沉嘶哑的呼喊从每一个地缝、每一分气息中震荡，那不是最可怕的鬼哭，而地界人的敏锐直觉都捕捉到了风云变动。本就稀少的人烟变成了一片荒芜，瑟瑟发抖听着那一声声宣告。

“嵬，我在后土标记等你。”

烛九冰冷僵硬的身体下半身一条长长的深紫龙尾盘在地上，他的上半身还是人的形态，脸上还带着泪痕，在现实伤透的人似乎在梦里还在延续伤心。他胸前的血洞已经愈合，而生命却无法延续。

夜尊无需回头便知道了来人是谁，那是与他并肩的强大存在。他跪坐着，烛九的发贴在他的肩膀上。

“他死了。”

斩魂使情绪古井无波，他吃够了这兄弟的苦，尤其昆仑之死是他长恨，本来不放在心上的排斥彻底成了憎恶，面对夜尊的喜怒无常，他以不变应万变，看他颓然在地，不生欢喜，也不心疼。

夜尊摸着烛九的脸，心里亦无甚波动。烛九敢骑在他身上，纵使活着，以他自己的性子，就算下手时他清醒，估计也是这么个结局。他摸着自己的脸颊，曾有一滴滚烫的泪沿着流下——他没有泪，只有污黑冰冷的血。

“是我下的手。”

斩魂使冷冷地看他，他熟悉夜尊，不惜福，也不懂情，当初留下那个生命在幽冥底，看来是做错了。斩魂使便单刀直入：“你找我来有什么事。”

“我来找你，让他生活在地界。”

夜尊抬头看向天空，那是大封，幽冥上空无所不在，纵使他出去，也要付出甚至生命的代价。他怨恨绝望的表情只出现一瞬，没有被斩魂使错过。心中不知什么情绪掠过，他压下去，让理智占了上风：“你留他的本意，不用我多说。”

当初烛九跑到幽冥上方大闹，他的出现并不是偶然。斩魂使肯把烛九留给夜尊，不代表之后的事情他没有防范。夜尊本性疯狂，只可惜那活物为此搭上了性命。

夜尊默然无语，半晌把烛九命魂交了出来：“他的命魂在这里，幽冥死气太重，他不能待了……之后怎么样，都由你来决定。”

斩魂使明白了他的意思，这一命就在他一念之间。他的手抚上他的心口，这里和死去的那个人，都曾被同一只手生生掏向了心脏。昆仑抽筋的那一幕又慢慢浮现，斩魂使拒绝了他。

“既然你不肯帮我……”

斩魂使听到夜尊说出这句，以为他又要为非作歹，斩魂刀对着夜尊，夜尊抱着烛九仍是坐在地上，他眼中灼灼生光：“那我们做个交易。”

“你跟许多灵魂说过这句话。”可他们都付出了更惨烈的代价。

斩魂使和夜尊眼神接触，是夜尊先低下头。

“我……从没和你交易过！……”

夜尊低声说，语气几近求恳。

斩魂使痛恨自己此刻的心软，他明知夜尊做过什么，也明知对他的心软也许就是万劫不复，他蹲下身，接过了夜尊怀里的烛九：“我想，你和我的交易，与你我所在的地方有关。”

大封标记，这个他不会忘记的地方。

夜尊点头承认了，他们为敌，不妨碍默契十足。命魂在夜尊手心跳动着，闪烁着幽幽的光线。斩魂使接过那命魂，抱起烛九的身体，一瞬间消失在原地。

（TBC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