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eiyingtayue

(十三)

茶茶的事情最终以她左手臂上的一道深深的伤疤作为终结。
娅盯着茶茶腰间精致而锐利的匕首，它曾染满主人的血。匕首入鞘掩藏锋芒。她想起茶茶回眸望她，然后赤红色染透她的手臂。
之后的许多年，娅在玉树上醒来，梦里都有一条手臂，鲜血蜿蜒。
很熟悉，很熟悉的一条手臂，却不晓得谁的。

琥珀不在部落，娅尽管有些失落，也松了口气——她做的事。。瞒不过琥珀。
想起琥珀，她振奋了一些，一切只是为了带她回去。天人和人类的战争如火如荼，在背叛的天女的协助下，蚩尤如虎添翼。然而蚩尤再强，在古神的面前一无是处。
娅冰冷的目光变得深沉而黯淡，不知为了茶茶，为了蚩尤，为了琥珀，还是她自己。
“你为什么喜欢我？”娅在一次战事的间隙问蚩尤。她还是认为蚩尤只是病了，而喜欢这个词用作人类的爱……是从琥珀开始的。

娅被回忆刺痛，他还记得那个人类族长向琥珀示爱的情景。
“琥珀，我。。”那个人类，向琥珀表示爱意的人类，结结巴巴说不出自己的来意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琥珀回答他。
喜欢。是的，天人教会了他们文字和语言，喜欢，喜欢的有亲人，有物品，有天上的云，阳光。第一次，用在爱上。
“我喜欢。。喜欢。。喜欢。。。喜欢。。。”人类的族长只是重复着这词，琥珀只是楞楞的站在原地。而墙外的娅本来听到琥珀那句喜欢时被扎透的心，在听到他的喜欢，又一分分被凌迟，一声喜欢，一刀碎心。
琥珀真的。。要离开她了。

“我喜欢你。”
蚩尤低下头看她，从一开始仰着头肆无忌惮看她的少年，后来握着她的手上昆仑雪山的青年，到现在将她抱在怀里的族长，他的眼看着娅，孤独稚弱却倔强的她，如今的坚强而冷漠看的他欣慰而痛楚。
他是天生的保护者。
“娅，等我赢了，世界就是我们的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娅冷淡的说，岔开了话题，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你为什么。。喜欢我?”
蚩尤深深看她，一个吻落在她盘起的发上。
“没有理由。”
一个吻亦落在他唇上，刚想逃离时被他的热情掩埋。
我爱你，我爱你。蚩尤在她耳边说，搂住她腰的手感到了颤抖，他抱着她，看着她，她闭着眼。他炽热的心降下温度，变得温柔，低声唤她：“娅。。”
睫毛动了动，他期待，几乎要欢呼雀跃。
有人来了，他挡住她，又是战情。
“我知道了，找死。”蚩尤没有回头看她，跟着来人离开，战场上容不得心软。他心中冷静下来，恢复了他的骄傲和狂妄，走了出去。
五十日后，大胜而归。

(tbć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