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eiyingtayue

偶尔翻出来很早写的黑心跳短文，背景大概是护法在雷区身份暴露，结果没跑掉，反而给教主一路马车慢慢带回去了。

没后续😂

他睁开眼时，只见满室昏暗，几点灯火下见一桌，桌上一叠文书与两盘物事，一盘中尽是绷带，其上血迹早干，另一盘中则是几只瓷瓶。他视线停在红塞瓷瓶那里，脑子里像是被什么刺中了，从混沌里扎开一丝神智。

“护法。”

一声劈开他所有散乱情绪，作戏面孔瞬间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，转而重重一阵咳嗽，嗓子眼腥气一片，背后几拍，他胸口一痛一松，淤血落在塌边时，唇边尽成黑红，登时整个人只剩狼狈的喘息。其间跳跳合着眼，在苦痛挣扎中掩却醒过来的几分神智，传来的却是绝望——他以天雷都没能杀得这魔头，自己还落到他手上。咬唇正要装回原本重伤无意识的模样来争取时间换得生机，身后之人哪里肯允，一道阴寒内劲在他经脉霸道而上，这一回一口鲜血喷出，五脏六腑像是刀刮一般疼得要命，最终他委顿在原地，等着黑心虎先开口。

黑心虎想让他活毋庸置疑，纵使是死路，跳跳也已习惯了搏一把生机——见惯黑心虎作为，残酷手段机心算计，但他仍不怕，也毋庸置疑。

“护法就没有什么话想与孤王说吗？”

黑心虎收了扶在跳跳身后的手，转而坐回那桌前远远看着榻上苟延残喘的背叛者，他收拢了一本文书，饮下一瓶温热鲜血。目光才重回跳跳身上，看到跳跳的目光停在他腰侧，他手指沿着剑身一路划下，最后弹了两弹：“护法在看它？”

跳跳目中火星一迸，冷冷道：“奈何青光落入教主手中。”

明明是以往的遣词，还好不至和那些正道一个口吻。黑心虎也没计较他阴阳怪气的语调，竟是笑道：“区区青光剑对孤王来说，不过废铜烂铁。”

“只恨老天不肯收你。”

“他非但没敢收孤王，”志得意满的看着跳跳青白的面色，刚刚的内劲相必还在发作，豆大的汗珠湿了额头。黑心虎隔着桌子打量一会儿，续道，“连你也逃不出孤王的手掌心！”

“教主打算要我做什么？”跳跳不去和他的目光相接，眼睫半垂着掩藏心思。

黑心虎皱了皱眉，听惯了跳跳自称卑职属下，这般疏冷还是头一遭。背叛的怒火已然在回黑虎崖的路途中消解大半：“如果用青光剑主的命，换我黑虎崖的护法，这是一笔怎样的交易？”

偏生他的护法此刻是给他怒火浇油的，懒懒笑道：“根本就没什么护法，这真是一笔亏本买卖啊，教主。”

跳跳挑着眉，昔日眼中千丝万缕的真真假假都凝成了讥嘲冰寒，一句教主叫出来，听得黑心虎不自觉磨了磨后槽牙。倚在马车边缘的人依旧在笑，脸色惨白如蜡：“教主痴妄。”

可即便如此，跳跳的眼睛依旧很亮。他喜欢这双眼，藏着万千心事，但最终都会带着风，带着光，黑心虎看了他一会儿，抿住唇：“但你还活着，孤王很高兴。”

黑心虎说的是真心话，他鬼使神差把人从雷区带回救治，自己都不报什么指望——至于为什么救这叛徒：“孤王还未曾和你真心相鉴，怎舍你这般就死。”

马车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。若是护法此刻自然是多谢教主垂怜，各种溢美之词不缺，更说不准便同以往一个结果。而青光剑主一个白眼，直接翻了个身背对他——反正确定是死不了，这大仇人好教主有什么目的手段，他也等着……只那人刚刚说的，休想。

跳跳正想着，一只手伸过来，他整个人都被另一个高大的影子笼住，紧接着锁骨一阵剧痛，暗道黑心虎竟如此丧心病狂，刚想推开他，黑心虎反主动起身，跳跳看他舔了舔唇上鲜血，又在他床边放了一只玉瓶——黑心虎的伤药，他想着，却没有伸手。

“这回，孤王终于可以信你了。”

跳跳听了这话亦不作声，黑心虎对着这揭开了身份的前护法，不待他回应，便重新坐回桌后。

（END）